擔當日常工作的前線醫護,放眼大部份都昰女性。但當人們想到醫療服務管理時,卻不一定聯想到女性坐在醫療管理層,有助改善前線醫療工作。全球眼疾患者中,女性佔超過一半。讓更多女性醫護擔任領導,#WomenSupportWomen,挑戰男性主導管理的性別定型視角,能為消除可避免失明踏出重要一步。

視力不只是身體健康議題,也關乎一個人的生活質素和幸福。在全球11億患有視力障礙的人中,55%是女性,大部份生活在中低收入國家。國際防盲協會數字指出,女性失明的可能性比男性高 8%,患中度至重度視力障礙的可能性高15% 。

這是因為女性的壽命較長、文化背景和經濟壓力、教育程度低等原因,都令女性就算出現視力問題,也不會輕易求醫。婦女一般擔起大多數照顧家庭的角色,她們因此對兒童和社區眼健康的重要性便更高。女性經常被剝奪家庭和社區內的話語權,在影響自身和其家人健康福祉的決策上也欠參與。女性還面臨嚴重的文化障礙和性別歧視,這意味他們不太可能以與男性相同的機會接受眼疾治療。在某些地區,如果女孩失明或視力嚴重受損,她們幾乎不可能接受教育,亦會影響她們工作和自力更生的機會。

女性更易患上視障,但醫護管理視角卻不一定能與時並進。這兩三年新冠肺炎疫情肆虐,對醫護的需求有增無減。女性佔去全球醫護人手的75%,但同時在具影響力的領導職位中,女性所佔比例不到 25%,少數族裔女性坐鎮醫療管理層的數字便更寥寥可數。女性在醫療前線打仗,但能體諒她們現狀和代為發聲的女性管理層人數卻不足夠。

缺乏基本的眼健康服務,例如只是一副簡單的眼鏡或十五分鐘的白內障手術,已意味剝奪視障婦女或女孩簡單的日常技能,包括閱讀、寫作和獨立行動的能力奉。缺乏教育和無法就業,到失去獨立性、面對歧視、影響心理健康,都是種種發展中國家視障婦女需要面對的問題。

另一方面,疫情特別打擊有色人種婦女、原住民和低收入女性。失明和患視障的女性在疫下生存更難,生計備受打擊,也難以負擔基本醫療服務。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去年四月便曾指出,疫情下女性更易失業,而禁足令、學校和托兒設施關閉,以至對長者護理的需求增加,疫情大大削弱過去幾十年來兩性平等工作取得的進展。儘管針對婦女的眼健康服務、和向醫護提供的性別平等培訓其實不缺,但通通受到疫情影響服務提供,醫療服務在疫情下競相爭奪資源,資訊流通減慢亦阻礙了項目的進展。

除了這些基本的社經因素以外,全球環境改變也不利失明女性的生存狀況。例如氣候變化危機已不可忽視,極端天氣打擊的恰恰是貧困地區和社群,包括女性、兒童、長者和少數族裔。全球溫度升高和水平面上升等影響農業收成,極端天氣亦有機會令這些地區的人流離失所,女性往往首當其衝。

性別平等是女性的問題,也是社會上所有人的問題。在一個真正講求性別平等的社會,會承認女性和男性有不同的需求、偏好和喜好,以致男女會有不一樣的待遇。若女性在醫療決策職位上代表性不足,這意味有關政策、計劃、決定和法例缺乏了女性視角,忽略全球一半人口的獨特經歷和觀點。護瞳行動認為提升女性在眼疾醫療管理層中的地位、在眼疾服務中引入性別平等和女性友善的政策、開發和舉辦鼓勵女性眼疾患者就診的公眾活動、使用性別敏感的眼健康宣傳資訊、並鼓勵女性和女孩多參與項目活動,能改善發展中國家女性在眼疾服務方面的就診率。當女性能平等地得所需的眼疾醫療,接受教育和投身職場,有助促進婦女和女孩向上流動,一展所長。

文︰護瞳行動香港及東盟總幹事 李駿晴
原刊香港01